第八十九讲 日本第一代天皇的祖先是中国越王之子的古典文学

《古事记》和《日本书纪》都记录了一则创世神话——《天孙降临》，说的是太阳女神天照大神先决定派她的儿子天忍穗耳尊，后又改派她的孙子琼琼杵尊从“高田原”降临中津国的“日向”。在日语中，“天”与“海”都读ama，所以琼琼杵尊并非从天而降，而是渡海而来。琼琼杵尊是神武天皇的曾祖父，他降临的具体地点是日向的高千穗峰。高，可以理解为“高天原”之略；“千穗”即“神圣的稻穗”。所以，“高千穗”的本义是“从天国传来的神圣稻穗”。根据《日本书纪》的记载，琼琼杵尊临行前，天照大神曾把高天原祖神田里的稻种“斋庭之穗”交给他。那么，高天原究竟在哪里呢？“琼琼杵尊”这个名字中，有两个“琼”字，《说文解字》说“琼，赤玉也。”但是，日本列岛和朝鲜半岛不产赤玉，中国台湾货菲律宾群岛也不产赤玉，只有中国长江下游的浙江省临安市昌化镇的玉岩山一带产赤玉，也就是“鸡血石”。从1999年发掘的杭州市半山石塘村战国古墓判断，鸡血石的开采始于战国时代，越国国王和王子曾将鸡血石用作宝剑的剑饰。因此，李国栋先生认为，琼琼杵尊应该是从长江下游经舟山群岛，乘黑潮到达日本九州岛南端的。因为，琼琼杵尊的日语读音为niniginomikoto，ninigi是一个词组，日本权威词源辞典《新编大言海》认为，ni通“丹”，也是“玉”的意思，即“赤玉”。“玉”的另一个读音为nu。而越语方言“鸡血石”读nioh，因此，日语ni和nu都来自越语nioh。nigi是nigiru（握）的词根，ninigi为“握玉”的意思。no是“的”的意思，mikoto是王或贵人的尊称。niniginomikoto连起来就是“握玉之王”的意思。这与越国王族将鸡血石用作宝剑剑饰的事实相符。1882年2月，在琼琼杵尊登陆的传说地点——日向国那珂郡今町（音丁，现宫崎县串间市）的“王之山”出土了一件越国的蟠螭纹谷纹璧，说明琼琼杵尊确实是从这里登陆日本的。这件蟠螭纹谷纹璧与广州南越王墓出土的蟠螭纹谷纹璧尺寸几乎相同，外缘都是蟠螭纹，中间都是谷纹，只有内缘纹饰不同（一为阳鸟纹，一为蟠螭纹）。不过，从整体上看，两块玉璧十分相似。而南越王族本为杭州湾越国王族后裔。据《周礼.春官.大宗伯》记载：“子执谷璧”。说明谷纹璧是子爵的身份证明，而“王之山”出土的谷纹璧证明，琼琼杵尊为越国子爵。而蟠螭纹谷纹璧是战国时期的典型器物，这为琼琼杵尊登陆日本的时间提供了客观证据。从当时的历史背景思考，能够使琼琼杵尊背井离乡东渡日本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国破家亡。《史记.秦始皇本纪》记载：“二十五年……降越君，置会稽郡。”秦王二十五年就是公元前222年。从琼琼杵尊名字中带有两个“琼”字来看，他是持有鸡血石的越国王子。他的祖母为天照大神，因预感越国即将灭亡，所以让儿子天忍穗耳尊逃往日本避难，但天忍穗耳尊建议让自己的儿子琼琼杵尊逃亡。在琼琼杵尊出逃前夕，天照大神除给了他稻种和铜镜外，还给了他一块蟠螭纹谷纹璧和鸡血石玉杵，以证明他的身份。据《古事记》和《日本书纪》记载，琼琼杵尊登陆后，就与山神的女儿木花开耶姬（樱花姑娘）结了婚，并在当地定居下来。李先生猜测，所谓“山神”实际是狩猎氏族的族长，没有稻作农耕，是琼琼杵尊带去的稻作文化。他的曾孙就是日本的神武天皇。如果以公元前222年为琼琼杵尊逃亡日本之年，按一世30年计算，则神武天皇即位之年当为公元前72年—前42年之间。据《日本书纪》记载，神武天皇是于辛酉年即位的，被称为“始驭天下之天皇”，也就是日本的第一代天皇。而在这段时间里，只有一个辛酉年，即公元前60年。也就是说，日本历史纪年的起始年当为公元前60年。日本第一代天皇神武天皇的祖先为中国越国王子琼琼杵尊。日本第十代天皇是崇神天皇。据《日本书纪》记载，崇神天皇为“御肇国天皇”，与神武天皇的日语表述完全相同，都是hatsukunishirasusumeramikoto，因此，有学者主张，崇神天皇才是日本真正的第一代天皇，神武天皇是根据崇神天皇虚构出来的。笔者认为，神武天皇并不是虚构人物，但也确实不是日本真正的第一代天皇。因为，琼琼杵尊初到日本时，人少势弱，还只能依附于妻族而生存。但到了他的后裔、第十代天皇崇神天皇时，大约已经历了300年左右，羽翼丰满，足以有实力建立自己的国家。因此，崇神天皇应为日本真正的第一代天皇，而神武天皇被封为第一代天皇，如同中国的周武王伐纣后，追封自己的曾祖古公亶父、祖父季历和父亲姬昌为太王、王季与文王一样，属于追尊。中国民间有徐福（巿）东渡成为日本第一代天皇的传说，但因缺少“天孙降临“的要素，因而不能成立。徐福东渡日本的传说，在中国、日本与韩国可谓家喻户晓。《史记.秦始皇本纪》说：“齐人徐巿等上书，言海中有三神山，名曰蓬莱、方丈、瀛洲，仙人居之。请得斋戒，与童男女求之。于是，遣徐巿发童男女数千忍，入海求仙人。”《史记.淮南衡山列传》说：“徐福入海求神异物，还为伪辞曰……海神曰：'以令名男子若振女与百工之事，即得之矣。’秦皇帝大说（悦），遣振男女三千人，资之五谷种种百工而行。徐福得平原广泽，止王不来。”这里，徐巿又作徐福，因此，李国栋先生推测，徐巿（福）并不是什么方士，“福”或“巿”原本只是一个近似“fu”的模拟音，而“徐”也不是姓氏，而是徐国遗民的整体姓氏，并根据贵州东部苗语中hfud（首领）一词，确定徐巿或徐福为徐国首领的意思，是职位名而非人名。徐福（巿）出海实为徐夷的一次海外大逃亡。因为，如果只是几个人或十几人的家族行为，只要偷偷弄上一条船即可，不必冒欺骗秦始皇的巨大风险，去编那么个弥天大谎。徐巿（福）之所以这样做，是为了在秦始皇的眼皮子底下，把整个氏族移居海外。李国栋先生在江苏赣榆徐福村踏访时，曾问村里又没有徐姓村民，该村村民却说：“一户也没有，都被秦始皇打跑了。”名为徐福村，却连一户徐姓村民都没有，这一点的确有些奇怪，但这一事实恰好说明了当地徐氏随首领整族迁往日本的史实。在浙江省慈溪市达蓬山下凤浦岙（音奥）岙底徐村的徐福（巿）东渡出海遗址，有一棵高大的枫香树。在村口种枫香树是苗族的古老习俗，而徐夷正是由苗族中的淮夷分化出来的，因此才会保留了这一习俗。据当地传说，凤浦岙曾是天然良港，徐福（巿）的船队曾在这里集结，等待适合出海远航的潮汐。在出海前，徐福（巿）将身体虚弱或生病的族人留在岙底调养，这些留下来的族人就成了岙底徐村村民的祖先。但直至今日，所有村民仍以自己的祖先徐福（巿）为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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